天色未亮,晨间的冷雾尚未散去。
宇智波鼬已经穿戴好一身代表着隔绝与服从的暗部行装,连同那张冰冷的动物面具,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火影办公室。
办公室内,只有老旧纸张和烟草混合的气味。
他单膝跪地。
“火影大人,我申请对宇智波一族开放职业者”仪式,并共享部分相关情报。”他的声音通过面具,显得沉闷。
猿飞日斩坐在堆积如山的文档后面,没有立刻回答。
他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烟斗,吐出的烟雾缭绕升腾,将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遮掩得模糊不清,也隔绝了任何情绪的探查。
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,只有烟斗偶尔发出的轻微“咕嘟”声。
良久,苍老而平稳的声音才从烟雾后传来。
“这是你的意思,还是宇智波富岳的意思。”
“是我的意思。”鼬的头垂得更低了些:“昨晚出现的怪物,您应该已经收到了报告。宇智波警备队在它面前,毫无抵抗之力。没有职业者”的力量,再多的族人也只是白白牺牲。”
猿飞日斩将烟斗在烟灰缸里磕了磕,动作不紧不慢。
“鼬,你很清楚宇智波如今的状况。”他的语气变得语重心长,象个循循善诱的长者:“他们对村子积怨已深,甚至想要毁掉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。你不应该去帮助他们,因为你是木叶的暗部,是守护村子的一员。”
鼬沉默了。
这就是猿飞日斩和父亲最大的不同。
父亲只会用族长的威严逼问他,让他选择。
而火影大人,却总能站在更高的角度,引导他,告诉他什么是“正确”的。
这也是为什么,在天平摇摆不定时,他会不自觉地倒向这边。因为在这里,他能找到一个看似合理的答案,能暂时从无尽的撕裂感中解脱。
“但——他们需要自保的力量。”鼬的声音艰涩,每一个字都象是在喉咙里磨过一遍0
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族人,在未知的威胁面前,象昨晚那样脆弱地死去。
“唉——”猿飞日斩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,仿佛承载了无尽的忧虑:“虽然宇智波对村子多有不满,但他们终究是木叶的村民。我这个火影,自然不能坐视不管。”
话锋一转,老者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。
“职业者的力量事关重大,不能轻易外流。这样吧,可以挑选十名绝对可靠的宇智波族人,在暗部的全程监视下,进行仪式。”
十个人。
这个数字卡得极其微妙。
刚好够组成一支精锐的防御小队,却又绝不足以撼动村子的根基。
“至于共享情报,”猿飞日斩的语气变得不容置喙:“不行。在无法确定这股力量最终会指向谁之前,任何内核情报都不能泄露。不过,若有需要他们执行的相关任务,可以提供任务所需的必要信息。”
鼬紧绷的脊背,微不可察地松弛了一瞬。
这就够了。
至少,他为家族争取到了一线生机。
“是,火影大人。”
“很好。”猿飞日斩点了点头,似乎对他的答复很满意。
就在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,准备领命退下时,猿飞日斩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“鼬。”
“这十个人的名单,我需要你亲自来定。”
“还有,你要成为我在他们之中的眼睛和耳朵。”
烟雾散去,露出猿飞日斩那双深邃的眼睛,里面再无半分温情。
“如果——他们滥用这份力量,走上了错误的路——”
“身为木叶的暗部,你应该知道,你的责任是什么。
19
宇智波鼬没有任何尤豫回应道。
“我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合上,隔绝了外界清晨的微光。
室内,死一样的寂静。
猿飞日斩静坐了许久,拿起桌上的烟斗,又重新点上,烟丝燃烧的“滋滋”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淅。
“他发现我了。”
一个阴冷的声音从角落的阴影中传来。
志村团藏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,半边脸上的绷带在昏暗的光线下,象一道丑陋的疤痕。
猿飞日斩拉了拉头上的斗笠,帽檐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睛。
“我知道。”
他吐出一口浓密的烟圈。
能在团藏毫无保留的“隐”之下,察觉到他的存在,宇智波鼬的实力,已经增长到了一个让他们这些老家伙都必须正视的地步。
“你不该答应他。”团藏的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:“职业者”的力量,已经超出了忍者的范畴!”
猿飞日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,这声叹息里,有太多无法言说的疲惫和无奈。
“那你说怎么办?拒绝他?”
他将烟斗在桌上磕了磕,烟灰簌簌落下。
“团藏,鼬是维系村子和宇智波之间平衡的唯一一根绳索。拒绝他,就是亲手柄这根绳索剪断,把他彻底推向宇智波那边。”
“我不能让他与我离心。
,猿飞日斩的声音很轻。
“宇智波得到深海”的力量,绝不会安分!”团藏向前一步,声音压得极低:“他们会把这份力量,对准木叶!”
“团藏,我需要的是村子的和平。”猿飞日斩缓缓抬起头,浑浊的眼睛里映出窗外渐白的天色。
“日斩,你太软弱了!”团藏冷哼一声,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。
他不再多言,转身,整个身形如同鬼魅般再次融入阴影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办公室里,又只剩下猿飞日斩一人。
他靠在椅子上,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自嘲。
软弱?
团藏又何尝不是如此。
话说得再狠,可他现在又能做什么?
因为“深海”,他团藏的“根”,现在同样不敢轻举妄动。
在未知的、更庞大的威胁面前,木叶经不起任何内耗。
哪怕是铲除宇智波这颗毒瘤,也不行。
猿飞日斩拿起那份由宇智波鼬亲手递交的报告,手指在“深海”两个字上轻轻摩挲。
十个名额——
究竟是饮鸩止渴,还是借力打力?
他自己,也给不出答案。
但说实话。
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。
因为写轮眼是如今唯一能察觉到深海的方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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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是铲除宇智波这颗毒瘤,也不行。
猿飞日斩拿起那份由宇智波鼬亲手递交的报告,手指在“深海”两个字上轻轻摩挲。
十个名额——
究竟是饮鸩止渴,还是借力打力?
他自己,也给不出答案。
但说实话。
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。
因为写轮眼是如今唯一能察觉到深海的方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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